中國正在駛入“汽車社會”。大多數人卻對腳下的“四輪生物”所知有限。
按國際公認標準,每百戶家庭汽車擁有量達到20輛就屬于“汽車社會”。2010年,北京、成都、西安、深圳等大城市,該指標分別為60輛、30.7輛、28.6輛和27.6輛。
今年一季度,中國私人汽車擁有量達到8650萬輛,從絕對數量上說,中國正式跨入了“汽車社會”門檻。
2011年年底,全國機動車領取駕駛證人員達2.36億人。而許多駕駛員同自己的“座駕”相處得并不和諧。
汽車保養需更換潤滑油,俗稱“換機油”。有業內人士稱,不少消費者存在“四大認識誤區”:越高級的潤滑油越好;舊車只需用便宜油;國外品牌肯定比國產品牌好;機油只能用汽車廠家指定的。
“不成熟的消費者容易走極端。”中國石油高級專家楊俊杰稱,汽車保養的關鍵是“貼切”和“適度”,忽略保養會損害機器,保養過度則造成浪費,如果把汽車這種機械設備看做同人體一樣的有機體,那么上述幾種使用方式都是“不健康的”。
“人與車”可以看做對立統一的矛盾體。對車的使用和觀念,往往像鏡子一樣,折射了人的生存狀態與心理。環境污染、能源緊張、交通擁堵、車禍隱患,以及攀比、“炫富”等以車劃界的奢侈性消費,這都是“汽車社會”面臨的新問題。
而在中國石油潤滑油公司總經理廖國勤看來,“汽車社會”的進化,可以量化到潤滑油的合理使用。數據顯示,潤滑油在汽車造價和使用成本里可能占不到千分之一,但對汽車壽命的影響卻遠大于10%,“合理潤滑”能夠降低維修成本的25%。
盲目用油造成的浪費和環境污染十分驚人。對于進入“汽車社會”的中國車主而言,主動學習潤滑保養知識,也許是與汽車和諧相處的“第一課”。
廖國勤曾在多個場合談道:“我們以世界6%左右的GDP產出,消耗了世界15%以上的潤滑油,這絕對不是潤滑油行業的光榮,整個行業的潤滑理念和方式都需要調整。”
了解汽車潤滑油“合理的生命周期”和用油規律是個微小的細節,而構建中國“汽車社會”,也許就要由此入手,從打造一個“綠色潤滑”時代起步。
昆侖“快換店”引發后汽車市場變局
從前由4S店和路邊維修廠主導的后汽車市場,正迎來新的挑戰者。
中國石油潤滑油公司的昆侖“快換店”已在全國范圍鋪開。僅僅3年時間,“快換店”服務車次高速增長,已有15家快速換油門店分布在北京、大慶、蘭州等8個城市,在洋品牌占有絕對競爭優勢的高端車用潤滑油市場擠占了一席之地。
快速換油養護模式起源于老牌汽車大國美國。在昆侖“快換店”,客戶可以享受到包括快速更換機油、專業保養、輪胎服務、汽車美容、零部件銷售等22項服務。相比4S店,昆侖“快換店”不收工時費,還可以根據車主駕駛習慣和日常使用環境,為車輛提供免費“體檢”。
消費者買車后所需要的一切服務,被稱為“后汽車市場”。在利潤逐漸攤薄的時代,如果把新車銷售利潤比作“甜點”,那么汽車保養和維修等后期消費才是真正的“蛋糕”。
即便“快換店”對中國消費者還是新生事物,也不妨礙有經驗的企業提前布局。2003年,長城潤滑油就開始建立汽車專業保養連鎖經營體系。緊隨其后,統一潤滑油公司在全國開建了“統一自由行”連鎖終端以搶占市場。隨后,美孚、殼牌等也紛紛看好中國市場,加快了布局連鎖店的速度。
有人把爭奪后汽車市場的4S店和路邊維修廠比作“正規軍”與“游擊隊”的激戰,而“快換店”則“從側后方殺出來”,讓市場平添了不少懸念。
在北京,常常被4S店的“指定服務”搞得“很郁悶”又擔心“路邊店”有些“不靠譜”的車主,可能確實需要新的選擇。
在崇文區富貴園小區,昆侖“快換店”就建在居民區里,可以方便居民隨時對車輛進行保養。據介紹,“快換店”的“殺手級”服務是更換機油只需要15分鐘,在此期間車主只需要在休息室喝一杯茶。
業內人士稱,“快換店”價格要比4S店低廉,而它專營昆侖系列的各等級潤滑油,質量和售后服務相對路邊維修店更有保障。這很可能引發后汽車市場競爭格局的劇烈變化。
據稱,昆侖“快換店”將推進在加油站內的布點,并考慮引入社會加盟店,未來5年將以較快速度在全國布局。
事實上,中國石油潤滑油公司總經理廖國勤更愿意把“快換店”看做推廣“合理潤滑”理念的“宣傳站”。
10年前,廖國勤親身參與昆侖潤滑油品牌大手筆的“整合之戰”,以“英雄主義和理想主義”及“絕不服輸的精神”,使昆侖品牌從4000多家潤滑油企業中脫穎而出,并迅速擠入與跨國品牌同臺競爭的“第一梯隊”。
當這場有關潤滑油品牌的“馬拉松比賽”已跑入中途,作為昆侖品牌的“第一火炬手”,廖國勤似乎更關心在奔跑途中向觀眾們宣講“合理潤滑”這個科學理念。
“我的主要任務不是賣油,而是四處去講如何用油。”她說,自己如今更像一個教導員,而不是推銷員。
在包括汽車在內的機械工程領域,潤滑油是個“邊緣學科”。消費者當然更難對潤滑油使用建立起理性認識。經過反復行車試驗和跟蹤監測,昆侖潤滑得出一個似乎“違反行規”的結論:只要潤滑油使用得當,一般乘用車發動機,兩萬公里換油沒問題。而在實際使用中,車主通常都在4S店的“指導”下,一過5000公里或7500公里就趕快更換。
4S店各類花樣繁多的“捆綁”銷售策略并不是新聞。而消費者之所以被牽著鼻子走,的確與“科學認識”有關:對油品的“合理生命周期”缺乏認識,什么高檔用什么,這是國內轎車駕駛者的“通病”;而為了節省成本,認為便宜油、能對付就好,甚至不顧假冒偽劣,這是許多跑運輸的卡車司機的消費習慣。前者造成浪費,“花了冤枉錢”,也增加環境負擔;后者安全沒保障,排放惡劣,返修率升高,沒省多少錢,綜合成本反而增加了。
“不同的病要用不同的藥,駕駛的車型不一樣,選用的潤滑油也不一樣。”廖國勤表示,不應該用好壞、貴賤去簡單劃分潤滑油的檔次,而要樹立“合適就是最好”的用油理念。
昆侖品牌訴求講究“五個關愛”:關愛機器、關愛消費者、關愛環境、關愛社會、關愛員工。而他們漸漸發現,如果不能提供科學合理的“潤滑管理的整體解決方案”,這些“關愛”最終無法落地。
昆侖“快換店”鋪開時把自己定位成“您身邊的發動機養護專家”。如今這個“專家”不但提供“診療服務”,更要擔當“健康常識宣講員”的重要使命。
“中國的汽車消費者是一個正在成長的消費群體,我們不能指望新車車主們很快建立自己的理性用油觀念,至少在強保期內4S店還是主流。”中國石油高級專家楊俊杰認為,當節能環保、低碳減排這些觀念漸漸成為“汽車社會”共識的時候,“合理潤滑”才會真正地深入人心,“這需要一個過程”。
不過,將自身定位成市場“王者”的昆侖潤滑油不能坐等消費者的覺悟。事實上,主動承擔潛移默化的消費者培育工作,既是義務也是責任。因為,在后汽車市場的競爭中,品牌的含金量很大程度上就體現在對市場觀念、尤其是消費觀念的引領與塑造上。
本土品牌與洋品牌的博弈
中國潤滑油市場是個完全開放的市場,沒有任何政策壁壘,不論高端低端、優質假冒,大大小小數千家企業在這個戰場上“近身肉搏”。
多年來,隨著幾個輪次的競爭淘汰,這個市場“三足鼎立”格局漸趨明顯:跨國外資品牌、本土大品牌和為數眾多的中小品牌集團。這3種力量此消彼長,歷經沉浮,在今天汽車市場總量增長放緩的大環境中,競爭變得更加激烈。
總體而言,以昆侖、長城為代表的本土大品牌已從之前的“防御姿態”轉入相持階段,甚至略有攻勢。
他們牢牢掌控著60%以上的市場份額。除了在高端乘用車市場和特殊類型的高精尖潤滑市場,外資品牌相對本土品牌已不具備明顯優勢。5年前曾放言“槍口一致對外”的昆侖潤滑油,如今反而比較低調地用“并駕齊驅”來形容與外資品牌的競爭膠著狀態。
市場人士分析,未來幾年海外市場增勢緩慢,外資品牌對中國市場這個“增長的引擎”仍寄予厚望。
去年以來,來自俄羅斯、德國、韓國等地外資品牌“新面孔”也已經在中國市場搶灘布局,奮力爭奪高端潤滑油市場。像殼牌這樣的老牌跨國公司,則連續增加在華投資,不但擴充潤滑油產能,還把技術服務中心也移植到中國,拉開了“決戰的架勢”。
本土品牌陣營也在經歷變化。統一潤滑油總裁李嘉前一陣離職而去,有業內人士把這看做“鳥盡弓藏”的經典案例,也意味著民營力量的“衰落”。從某種意義上說,統一被殼牌收購之后,自身的成長空間并沒有完全釋放出來,反而扮演了為外資品牌進入國內中低端市場充當開路“先鋒官”的角色。
相反,“三桶油”之一的中海油經過兩年建設,年產60萬噸的潤滑油項目已告完成,顯然會成為潤滑油“國家隊”參與國內市場洗牌的一支勁旅。
從前以散、亂、差著稱的中小潤滑油品牌一度被視為行業“垃圾股”,但它們旺盛的“草根”成長能力不能小看,在它們中間同樣孕育著“新生代”的領軍者。比如,東風SG、江蘇龍潘、玉柴潤滑、路路達等品牌,也都各具實力,并不缺少大力拓展市場的雄心。
剛剛實現品牌整合的時候,昆侖潤滑油的戰略是“緊緊盯住對手”,在與國際大品牌“對標”的過程中完成自我塑造。而今天,“二八”強弱格局已然改變,本土品牌力量實現快速崛起,而市場“群雄割據”狀態并未打破,昆侖潤滑油需要在慘烈競爭的“紅海”里,找到品牌升級的“藍海”。
為實現這個目標,廖國勤的方法很實際要認清中國市場的“特殊性”。
首先,中國在全球市場中具有氣候多變、地域遼闊、公路狀況差等“道路復雜性”;其次,中國基礎油來源多樣,要從全球各個地區供油,燃油的油品含硫量高,使得潤滑油使用中易酸化,這是“油品復雜性”;再有,中國車是“萬國造”,在轎車市場“井噴”的時代,車輛工藝和性能參差不齊。
這些“特殊性”,都要求在中國市場使用的潤滑油必須具有很高的“適應性”和“覆蓋性”。
“我們把這些具體國情結合起來,針對中國道路,針對中國車,設計出最合適的整體用油解決方案。”廖國勤稱,正是在這一點上,昆侖品牌才能在這些年成功進入通用、大眾、長安、吉利、哈飛等各類汽車生產商。
車用潤滑油市場70%~80%的份額是由4S店捆綁銷售的(OEM)。至今,除了保護性和封閉性非常嚴苛的日系、韓系車,昆侖潤滑油的市場覆蓋基本實現“無空白”。
只有10年品牌積累的本土品牌,與那些有幾十年、上百年的外資品牌相比,實現后來者居上的“趕超”并非易事。有時候不能只盯著存量市場的分割,而必須在既有市場格局之上創造增量空間。
這其實是一個市場重塑和再造過程。
對昆侖潤滑油而言,狠抓自主創新、開掘科研原創能力,培育針對不同客戶的“量身定制”式的潤滑解決方案能力,只是其贏得市場的“硬實力”。而從“合理潤滑”理念的推廣入手,在培育消費者的同時,引導市場理性消費的觀念,深化品牌認知度和美譽度,則是塑造其“軟實力”的重要抓手。
企業的戰略視野與其責任意識是相輔相成的。廖國勤承認,昆侖“快換店”目前還沒到蓬勃發展的時期,它還不能構成一個利潤中心,但它所承載的“播種機”、“宣傳隊”的功能,卻是著眼于未來市場競爭的提前布局。
她格外看重“快換店”深入社區之后起到的“星星之火”的作用。只有從這個意義上說,昆侖品牌的價值才能深入人心。
中國“汽車社會”亟須潤滑
2010年,昆侖潤滑油與中國汽車工程學會共同發布了《商用車潤滑導則》,這是國內第一個針對車用潤滑發布的權威技術標準。目前《乘用車潤滑導則》也在醞釀之中。
中國汽車工程學會付于武認為,未來汽車產業以“節能、安全、環保”為三大主題,合理使用潤滑油是提升中國汽車制造品質的重要環節之一。
付于武一直強調,中國汽車制造業目前最大的“軟肋”不在整車,而在核心零部件制造能力落后。零部件的“空心化”,很可能使自主品牌轎車徒有一個品牌“空殼”,利潤卻隨著零部件成本,流向德國博世公司以及日本零部件生產商那里去了。這恰恰反映了“中國制造”精細化不足的弊病。
潤滑油就是汽車的“流動零部件”。昆侖、長城等本土潤滑油品牌,同時扮演著擴大中國工業自主創新的陣地,實現“中國制造”向“中國創造”升級的關鍵角色。
中國工程院院士謝友柏認為,在工業時代,所有的機械運動都產生摩擦,只要產生摩擦,就必須進行潤滑,潤滑油就像血液在人體各個器官之間流動那樣,支配著機器的順暢運行。
同時,就像血液中還有豐富的關于人的健康狀況信息一樣,潤滑油也攜帶著大量關于機器設備健康狀況的信息。
從更大范圍看,剛剛步入工業化中期階段的中國,包括汽車在內的各類機械設備“健康狀況”并不樂觀。
中國工程院2007年發表的一個報告指出,2006年全國消耗在摩擦、磨損和潤滑方面的資金估計為9500億元,其中如果正確運用摩擦學知識,可以節省人民幣估計可達3270億元,占當時國內生產總值(GDP)的1.55%。
事實上,“合理潤滑”的經濟意義與社會意義,同樣是當下中國“汽車社會”所面臨的現實難題。
在兩三年里,汽車產業“井噴式”跨越發展迅速將中國推入“汽車社會”。轎車入戶之后,隨之而來的卻是社會管理滯后、新舊觀念沖突引發的“陣痛”。
當中國人陷入擁堵的車流中,或因為頻發的交通事故而焦躁不安時,社會學家們的評價顯得很尖刻:“曾經作為城市環境附屬物的汽車,已經不僅變成城市的主要特征,而且已經變成城市的主人了。”
工具的異化,一直是工業文明以來人類的主要煩惱。《后汽車時代的城市》的作者莫什·薩夫迪評價,北京等中國大城市重蹈了許多西方國家城市化的過程,“汽車—停車庫—高速公路”似乎成了一種愈演愈烈的惡性循環。
用潤滑油行業的術語說,“汽車社會”帶來的主要矛盾,其實是人與人、車與車之間的“摩擦系數”驟然增大了。
有人說工業文明“建立在10微米的油膜之上”。就汽車而言,發動機、變速箱和輪轂如果沒有潤滑油的支撐,就不可能良性運轉。從摩擦學角度看,處于“磨合”階段的機械設備,要從“邊界潤滑”過度到相對平順的“流體動力潤滑”,摩擦系數總要經歷一個由高到低的“曲線”。
這從物理學上說明了,“汽車社會”在初始狀態時,必然會經歷那些“陣痛”。關鍵在于,能否面對“汽車社會”中人、車摩擦系數增大的困境,找到一種行之有效的潤滑方法?
“合理潤滑”由此對社會管理提出了啟示意義:處理社會問題,肯定不能用“最貴的”,也不能“圖便宜”,而要在社會效益與成本之間取其平衡,找到一種“最優性價比”方案。
廖國勤經常把潤滑油行業比作“中國最好的EMBA實戰演練學校”。她說:“每年銷售200多萬噸油,而我們的銷售終端大約有20多萬個,而且是各行各業、不同門類,什么人、什么要求、什么想法都有。”
雖然這個行業辛苦程度“能把人累死”,她還是流露出女性特有的執著,要“像做高檔香水一樣做潤滑油”。
這種對機器的貼“芯”關愛,既是潤滑油行業秉承的宗旨,也體現了步入“汽車社會”后一種廣泛的工業文化訴求。
要經常給機器做個“體檢”,查驗一下“血樣”,就能了解設備運行的健康狀況,還不能忘了向設備使用者介紹最新“醫學”理念,宣講健康知識。這就是昆侖潤滑油作為“潤滑管理專家”的最主要工作。
從某種意義上說,他們需要做到“像大夫一樣行醫,要像教員一樣育人”
相關評論